胃反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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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7/26 18:23:00
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“所以你这本书到底说的是什么?”他偏着头,微微垂着眉,好看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我。

是夜,签售会结束了。书店打烊,街灯零落。

《午夜别上车》系列出了第一部,书评人说惊悚足够,却少了合理的解释。我对此不以为然。惊悚作品,要的就是够辣够奇,解释太多反而成了汤里的水,冲淡了味道也稀释了氛围。

况且我还有那么多的簇拥者。

我转头看着他,他安静地站着,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我,这瞬间安抚了我的心情。似乎只要被那双眼睛盯着,就有一层暖意从心底深处徐徐升起。

我忽然想起那句话——总有一日会遇到这样一个人,他与你素不相识,却能温暖余生。

我牵住了他的手,一起缓缓地往家里走去。

“故事发生在一辆的士车上,车里有两个人,一个乘客,一个司机。”

我对着他,将故事和盘托出。

C城的冬天很冷,不是因为气温低,而是因为湿度大。

一到过年,平时熙攘的街瞬间安静了——太静了,9点钟刚过街上已经没了人。

一栋栋房子空落落地站在步行街上,没有灯的窗和没有眼珠的瞎子一样幽深。

天上挂着一轮孤单的月,寒气从月轮上散出来。杨打了个喷嚏,搓搓鼻子。

刚才他已经错过了两辆的士,看样子不会有人愿意在大年初三的晚上载客了。

滴滴平台上几乎看不到附近有车,他抱着试试的态度,按下叫车。

“总不能走回去吧……”他暗暗算着距离,这里离家开车起码一个小时,周围的旅馆也大门紧闭着,刚才就不该为了面子推掉哥们儿送他的邀请。

杨打了个喷嚏,手机发出警报声,没有师傅接单。

他愤怒地踢了一脚地,磕到了脚趾,生疼。杨哀哀唤了两声更恼了,气急败坏地看着身边的垃圾桶,有风卷起捅边的废纸。

他一把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,在火光闪现的一刻,他深深吸了口气,猛地像找到了什么似的,久久地凝望着那纸,接着,他一步一步,一步又一步地朝纸走了过去。

杨蹲下身。那叠废弃的报纸有一半被压在了垃圾桶下,垃圾桶是塑料的,只要小小的一窜火苗燎过,用不了多久整个桶就会彻底燃起来……

杨的眼睛眯起来了。

他鬼使神差地举起火机,凑近了那叠报纸。其实没有人知道,包括他的心理医生都不知道他有多爱火,所以白白给他吃了那么久的药。现在,他终于假释了。

杨动手了。

火光一下跳了起来,他没来得及退,眉心热了热,紧接着是一股灼烧后的糊味。

杨大喘了口粗气,差点坐在地上。

报纸慢慢卷了,火大了,扭曲的烟开始往上了,杨紧紧盯着那被包围在高温中的垃圾桶,嘴角露出的是难以自已的一抹微笑……

很快地,杨在另一个街区口上打到了车。那是辆出租,飞驰过街口时恰好碰到了红绿灯,停了下来。

杨不管三七二十一开门挤了进去,司机是个男人,挨边四十的年纪。车里很温暖,弥漫着一股香烟和汗水的杂糅气息。

杨一把拉下毛线帽子,头顶蒸腾出一缕几不可见的白气。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,眼睛埋在浓郁的眉毛下面。

“先生,我要收班了。”

“再多载我一程——”杨说着,掏出钱包,“我加价,不打表。”

司机又看了看他,红灯闪了闪,绿了,车开了,油门轰得大了些,杨往后一仰,抓住扶手才又勉强坐直。

“您去哪儿?”

“西门,天街那块儿。”

“您住那边?”

“是呀。”

“年初三的,这是出门来耍了?”

“嗯,跟几个哥们儿喝酒,没开车。这鬼天气,路上一个车都叫不到。”

“哈哈,叫不到很正常,他们城里的都放假了,我们这种外地的也大多回去了。”

“你咋不回去?”

“没法儿啊,儿子在这边,得上课,快中考了。”

“哟,您儿子都快高中啦?看不出来啊。”

“是啊,读的是区重点,高中想拼一把,读省重点,这样以后再读个一本什么的,我们也算解放了。”

“他成绩不错啊?”

“哈哈哈,凑合凑合,不过也皮,之前还被老师拎着去骂一顿——哎哟我操!”

正有一句没一句说着司机的儿子,忽然车辆一个急刹,连带着轮子在地上空转了两圈。

杨的头哐当一下磕在前座椅上,正晕乎,那车猛地又发动了,油门像被踩着了底,突如其来的加速度让人想吐。

“这狗崽子也不看道,碾死你!”

司机呸了一口。杨还在迷糊,那下撞击太厉害了,他眼前现在出现了双影。

“之前啊,他还把同学的脑袋给打出血了,我去学校吧,他死不认账,还拖着人家到我跟前来要评理,让我一顿揍得嗷嗷乱叫。”

司机还兀自说着自己的儿子,那车越开越快,遇弯急转,杨的胃里一阵翻腾,他捂住了嘴。

“后来他们俩自己和好了,还约着一起去老师家补课。平时晚上去一堂,周末去一天。嘿你别说,这补课效果真好,本来语文不及格的,后来能到八十多了。”

杨不想听了,他被转得晕,一阵接一阵的恶心翻上来,头还疼。他抬眼,迷迷糊糊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,眉毛被燎掉了一块,很突兀地白着。

司机还在继续,他声音近乎狂喜,在安静的夜里十分刺耳。

“哎呀要说我家那小子,也真是孝顺,上次看我腰闪了,二话不说帮我扛了一天的煤气罐。我们家啊,条件不好,我白天出去开出租,晚上还得再扛两罐煤气。那么小的腰,我看着都悬……”

“别说了,你开慢点,我晕车。”

杨打断他,嘴里泛出一股苦味,胃跟烧起来了似的。可那司机也仅仅顿了两秒,随后用更大的声音夸张地笑起来。

“哈哈,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,他们初二的语文老师遇到我说,我小子聪明得很,什么东西一学就会。除了捣蛋,其实以后努力点是能上清北的材料。”

又一个大弯,杨被甩得狠狠贴在右边的玻璃上。没等他坐稳,接着再一个大弯,他又被甩到了左边。

司机的唠叨还在继续。他像嗑药了一样喋喋不休,双眼放着光。

“但那小子数学不行,物理更是学不懂。咱们这种老大粗也没办法辅导他。我就多打两份工,偷偷地也开个滴滴,一边跑出租一边跑滴滴,总得把他供出来。

“但你说,要是供出来了,以后还要结婚,生孩子,买房子,又是钱。现在真是什么都是钱!”

说到激动处,司机狠狠拍了一巴掌喇叭。刺耳的声音一下划破了死一样寂的夜。

杨哇一声吐了。如果说刚才他强忍着是害怕这个家伙疯起来连累自己,那么现在在恶臭和令人晕眩的气氛里,他是怎么也受不下去了。

杨一脚蹬在了两人之间的隔离板上。

“停车,开门,我要下去!”

司机没有听见似的,又踩了脚油门。他那么用力,就像要踩断那个踏板一样。

杨又狠狠揣了两脚,没用,塑料板的格档此刻显得太过坚硬。他赶紧抓住一边的车门,用力拉动,锁住了。

他死命地拍窗户,窗户也上了锁,拉不下来。

空气更混浊了,夜色更黑,车像飞一样上蹿下跳地在雾色里疯狂前行。刺鼻的呕吐味,油味,还有反酸倒流进胃里的味道混合着,杨难受得快哭了。

他扑上前,不管不顾地把脸贴在隔离板上,死死地瞅着那还在叨逼叨的司机。

“停车停车停车!你放我下去!”

司机哈哈地笑着,神经质地从各个角度夸着自己的儿子,就像根本听不到杨的声音。

路边没有人注意到这辆飞驰的的士,杨从未想过这个城市的地面是如此凹凸不平,轮胎带动的每一次前行都让他坐立不安。

“我儿子可好了,隔壁张姐还在说羡慕,要是她儿子有我家那小子一半,她睡觉也能念着阿弥陀佛醒过来。”

“你停车!”

“还有他们班主任,天天跟我面前说,这小子得管,是个人才……”

“你停车听到没有?停车停车,他妈的给我停车!”

“我觉得吧,老天真是不公平啊,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命苦——”

司机声音低沉了,可杨并不在意。他现在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眩晕和如何下车上面。

“我求你了,停下车让我下去——我太难受了……”

或真或假的,杨的声音哑了。那车猛一下停了。又一次,他的脑袋磕在了前面板上。

这次是真的磕重了,血渗了出来。杨心里的恶意陡然而上,他再次摸到了口袋里的打火机。

只要一会儿下车了,马上就把火机塞进排气口里…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
“我家那孩子啊,要是还活着,今年该高考了。”

司机长长地叹出一口气,甩下惊雷般的一句话后,缓缓地转过脸来看着杨。

他的脸一半在黑暗里,一半在灯光里,沿着鼻子有一条明显的烧伤的疤。

杨惊呆了。他转头,黑雾之中,这条路那么眼熟。

“才两年,你就假释了,真快,你自己也觉得很快吧?”司机冷冰冰的话一下一下捶在隔板上。

“如果我不撤诉,你又能在精神病院再待几年?五年?十年?然后就出来?”

他的声音一转而下,从那一路近乎癫狂的喜悦变而阴沉,“我可不能让你这么好过!”

他狠狠一拳砸在了喇叭上,警笛长鸣。杨的耳朵里嗡嗡叫着,骨膜生疼,现实不由分说将他拉回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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